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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楚才作文竞赛】背影/牟峻可

作者：牟峻可浏览次数：2360 次

发布时间：2018-10-23 16:14:44

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，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。

——题记

浩南几乎每次下楼都会带上几个空塑料瓶，走到一楼那扇虚掩的铁门时，一股尘年、破旧的味道扑鼻而来。小心翼翼地拉开铁门，避开四处散落的纸片，浩南将瓶子轻轻放在一个巨大的布口袋中，然后对正在清弃废旧物品的李大叔说：“这几个瓶子送给您啦！”李大叔抬起他的头，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他张了张嘴，望向了身旁—一那张布满灰尘的木椅，叹了口气，他又重新将头垂了下去。

浩南记得那张木椅上曾经坐着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，李大叔将物品分类、称重，她则报出斤数、做金额的加减乘除……两位老人走街串巷、风雨为伴。一场大雨后，身子虚弱的老伴一病不起，不久便撒手人寰，从此，街道巷口便只有一个佝偻、瘦弱、孤单的身影，随夕阳隐默在路的尽头。

这天，夜空中挂起弯钩月，浩南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，目光突然被眼前的人群所吸引：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跪坐在地上，身旁躺着一位盖着棉被的妇女，铺开的大纸板上写着中年男子的妻子如何重病而无钱医治，希望民众帮助他们渡过难关。浩南看了看男子前面的木碗，只有寥寥几枚硬币，围观的人们沉默着，彼此交换着眼神。中年男子的妻子似乎“睡着”了。

这时，一只黑黝黝的手伸了过来，手指捏着一叠零钱，颤颤巍巍地放入了木碗中。人们纷纷向他看过去：佝偻着背，扛着一个破旧的袋子，和旁人比起来那么瘦小……“李大叔！”浩南心里吃了一惊。是的，此刻的李大叔脸庞虽还是僵硬，却有了些许亲和，他的目光从中年夫妇身上扫过，眼中是无限的温情。“那可是他一天的收入啊！”浩南眼里有些湿润，他和着人群目送老人离开——老人依旧是颤颤巍巍的，背着布口袋缓慢前行，只是他的步调平实而坚定，灯光下拉出了他长长的身影——温暖而厚重。

受他的感染，人们纷纷慷慨解囊，浩南也轻轻放了两元进去。

天上的月亮由银钩变为圆盘，中年男子的妻子“熟睡”着。

远处，一辆巡逻警车开了过来，显然，他们也注意到了此番围观的场景。“中年男子只要将悲惨境遇告诉民警，民警们肯定也会为他想办法的。”浩南似乎在他的困境里看到了一丝光亮——然而，光亮并没有闪现。只见中年男子神色突然慌张起来，他迅速将木碗中的钱转入口袋，拍了拍“熟睡”的女子，在她耳旁低语了什么。“熟睡”的女子迅速坐起，草草将铺盖卷了，与男子一溜烟，跑了。

此刻的圆月被乌云遮蔽，浩南的耳边满是人群愤怒的叫骂声，他看着了两个仓皇的背影，矮小而怪异，交织着邪恶与欺骗。

要知道，在那个男子的钱袋里，有一位老人沉甸甸的心！

重庆巴蜀中学校牟峻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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